不太会说话,有冒犯之处请多包涵,不胜感激。
杂食。
偶尔产粮,质量也就那样。

【UT】醒

Frisk一律写作他。

完成了四个月前的草稿,不知所云【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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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镇很冷。

    这里终年堆满了雪,与热域完全不同。

    孩子都是喜欢雪的,像个孩子的papyrus自然也是。他还能清晰记起,在告诉papyrus要搬去雪镇住时,papyrus那兴奋的表情。虽然对他来说住在哪儿都无所谓,不过如果能让papyrus高兴一点儿,他也会很高兴活动活动这身骨头。

    顺便装作和其他人一样的忘掉些什么。

    比如那个人,比如那场实验。

    那场不该进行的实验让他得以窥见时间线的奥秘。也让他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噩梦。

    不能否认这给他带来了美好的希望。许多时间线上的他坠落地底,成为了所有怪物的朋友,更成为了将他们从地底解放的英雄,使他们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人类的城市,尽情游历广阔的地上世界。

    但有些时间线的他,不过一个过客。他自地下路过,对一切漠不关心,不为任何事停下脚步,甚至在最后带走他们仅存的希望。

    更有甚者,他会带走更多东西。

    他曾见过始终相信人类的皇后解散皇家护卫队,曾见过因Asgore的死而变得更加疯狂又无所顾忌的Undyne,曾见过将怪物变得麻木不仁的MTT,也曾见过,不得不承担王的责任的弟弟在无尽的绝望面前露出的黯淡表情。

    而他,却阻止不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规则,是他这个半吊子无法打破的枷锁。

    他只能在无数次敲响遗迹大门却无人回应后承认失去,他只能在拾起鲜艳的围巾后去到空无一人的Galliby's灌下一瓶瓶番茄酱,他只能在MTT演出时坐在台后回忆天真活跃的弟弟和素未蒙面的挚友,他也只能在温柔的室友一次次怀念那个杀死了他兄弟的孩子的时候将紧握的手骨藏进衣兜……

    哪怕那孩子在地底大肆屠杀,只要还有一只怪物活着,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长廊走过,然后,在漫长的光阴里活着。

    或许这是规则给予窥见事实的他的惩罚吧。就像那个,被世界所拒绝,被世人所忘却的,已不存于世的研究员。

    是啊,妄图与天比肩,又怎会有什么好事呢?


    在得到什么的同时,必然会失去什么。

    那个研究员失去了自己的存在,与之相比,只是失去了选择权利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呢?

    在这个,不断行进,不断循环,不断变更的世界?

    或许,最应该庆幸的,是还能看见自己的弟弟吧。

    那个早就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却仍是个孩子的弟弟。

    他与自己不同,他总是充满活力,仿佛永远不会厌倦。他愿意花上一天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去设计漏洞百出却蕴含了丰富感情的谜题,会为了交到哪怕只有一个的朋友而苦心钻研食谱,也会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愿望冲动地在半夜敲响别人家的门……

    他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鲜活的,他的活力与激情感染着身边的每个人,也包括仿佛已被时间遗忘了的自己。

    只有呆在他的身边,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以及自己并不孤独的这一事实。

    但更多时候,是独自坐在随便哪儿的哨岗,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命运。

    终有一天,那扇门会开启,那个孩子会在这个寒冷的雪地里印下足迹,在这个属于怪物的世界里留下痕迹。而他,便会遵守诺言,一路跟随,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那之前的时间,才是真正自由的,真正属于自己的。

    可以窝在哨岗里睡去整整一天的时光,或是到遗迹的大门前和素未谋面却已有了模糊印象的老女士讲几句笑话,聊聊天,抑或是去Grillby's喝下一瓶瓶的番茄酱。

    有时也会回忆往事。就比如与那个研究员共事的时光,那大概算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吧,除了看似永远不会没有的实验课题,没有任何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有休假的时候,那个在实验室里说一不二,永远严肃的研究员也会露出柔和的表情,在什么事也没有的午后,在长年积雪的镇子旁,他们一同坐在长椅上,注视着不远处欢笑着的papyrus……

    他会在回忆过后将这一切再一次小心地存于心底,然后挂上一如既往的笑容,去继续日复一日无所事事的生活。

    没人能从那张始终不变的笑脸里找出什么异常,即使是papyrus。


    从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日子起,便很难睡得安稳。

    不知多少次惊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兀自喘着气,沉重的喘息被用魔法加固的房门严严实实地封在房间,无人可知。

    明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来自灵魂的战栗,如同有异物深深埋在其中。异样感随着呼吸,随着身体的颤动,泛着涟漪,不断扩散,染满整个灵魂,带来难以名状的悲哀与苦涩,久久不能散去。

    但却记不起来了。

    留在脑海的记忆碎片有着暧昧不清的质感,如同一张布满了灰尘的老照片,模糊了往事,也模糊了里边人的音容笑貌。抑或是把它们比做有了数不清划痕的老唱片,夹杂着噪音,在古旧的唱片机里唱出咿咿呀呀的旋律,不算明了,不算模糊,对这调子虽不是一无所知,但若是想说个明白,张了张口,脑海里却也只剩下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如同隔了一层薄雾,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却偏偏能让人理解在那里头发生的一切。

    但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只能徒劳地划过雾气,染上冰冷的温度。

    向前迈上一步,它亦退后一步,不多不少的一步,却是永远也无法抵达的距离。

    没有强硬的警告或是惩罚,只是温和却又不留情面的拒绝。

    它说,那是无法踏足的土地。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出现在脑海?出现在眼前?

    带着痛苦,带着悲伤?

    带着幸福?


    于是,今天也依旧坐在哨岗里。

    等待是件很漫长的事情,时间长到足够睡去一次又一次,作上一个又一个梦。

    但何时梦醒?

    何时才能真正见到,属于自己的,属于这条时间线上的骷髅sans的未来?

    即使那只是谁随手写下的故事,却也已是所能期待的全部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等下去的。

    今天也一无所获。

    起身正欲离开,却又停下脚步。

    身后的大门,发出“吱嘎”的声音,缓缓开启。

    那个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孩子,带着从未在梦中见过的清晰的面孔。

    他犹豫了一瞬,终抬脚,在松软的雪地里,留下第一个印记。






    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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